男女有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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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！”
顧心安手疾眼快，慌忙撲過來接住她：“姐姐，你怎麽了？”
顧青青唇色慘白，緊緊拽住他的衣袖，呼吸急促道：“心安……留下，你留下……”
“我不。”顧心安身子微微發顫，將人攬進自己臂彎裏，說：“姐姐沒有錯，我也沒有錯，為什麽要逼我們分開。”
他紅了眼眶，望向旁側的目光充滿怨恨：“為什麽！”
顧青青額間滲出了汗珠，呼吸愈加困難，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角，艱難地吐字：“最後聽姐姐……一次話，好不好……”
“這次不行，”顧心安搖著腦袋，聲音哽咽：“姐姐這次說的不作數……”
顧青青眼淚簌簌而落，神色痛苦起來。
李商洛覺得不對勁，沖上來道：“青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！”
他拉了顧心安一把，大聲道：“先別說這些了行不行，你姐姐在這跪了幾個時辰，身子早就撐不住了！”
顧心安聞言這才反應過來，垂眸看向懷裏的人。
顧青青死死揪著自己心口，眼底染上了一片血色，想說的話被堵在了喉間。
顧心安握住她微抖的指尖，聲音發顫道：“姐姐是心疼癥犯了！”
“心疼癥？”李商洛與林故言皆是一驚，連忙道：“那還楞著幹什麽，快，去醫館！”
旁邊的孟老夫人也被嚇到了，起身趕緊吩咐院衛說：“去，快去請大夫來！”
顧心安目光寒冷，將顧青青一把抱起來，睨了眼旁邊的孟老夫人，什麽話也沒說，抱著人徑直離開了衙堂。
“棋兒！”知府夫人見狀想要追出去。
林故言上前一步道：“老夫人，青青姑娘患有心疼之癥，打小身子就虛弱，今日又受了您的夾棍之刑，早該撐不住了。”
“您若是真心想孟公子回到孟府，就不該如此為難她，他們兩人十幾年的感情，豈是一紙罪狀說斷絕便能斷絕的！”
孟老夫人臉色鐵青，答不出話。
林故言朝她微微鞠躬，臨走時說：“故言是晚輩，本不該頂撞您，今日就言盡於此，希望老夫人您能三思。”
看著門外離去的背影，孟老夫人握著拐杖的手輕顫，無力地癱坐回了椅間。
外邊暴雪漫天，寒風刮著白絮急促，猶如刀刃般割在了人臉上。
顧心安抱著顧青青在長街上狂奔，可今日雪大，再加上已近年關，街上的醫館早就關門打烊了。
“姐姐，再堅持一會兒……好不好……”顧心安眼底泛紅，沒出息地哭了。
懷中人雙目緊閉，已然沒了開口答話的力氣。
林故言急匆匆追上來，說：“心疼癥發作不及時醫治會如何？”
“今日太晚了，許多醫館都已經關門了，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！”
顧心安臉上滿布淚水斑駁，腳下卻一刻也不敢停歇，哭著回答：“會死的，姐姐會死的……”
李商洛也急得不行，一跺腳道：“我也不知道這病癥需要用什麽藥，但這裏離我姐姐家近，心安弟弟若是信我的話，就先去我家吧。”
“我姐姐身子也時常不好，家中雇有一個大夫，要不先讓他替青青診治看看。”
林故言一聽，推搡著人說：“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麽信不信的，快帶路！”
“好。”
李商洛上前，看見顧心安抱著人已經跑了許久，關切地說：“換我來……”
“哎呀，你怎麽這麽多事兒！”林故言拽了他一把，有些無語：“你身體還不如我呢，逞什麽能！”
李商洛什麽也沒說，領著人進了巷子。
幾人轉過街角，李府的門還敞著，門口有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正拉著丫鬟在玩雪。
“舅舅回來啦！”看見來人，小女孩就沖著跑了過來。
“湘湘乖，先別吵。”李商洛將人一把抱起來，也不敢耽擱，沖門口的丫鬟道：“小翠，姐姐呢，還有家裏的大夫還在不在？”
小翠聞言，望著他身後的幾人楞了半秒，隨即說：“夫人在家呢，大夫也還沒走，公子你這是……”
“那你快去把大夫叫過來！”李商洛來不及跟她解釋，讓顧心安先進門。
屋內的李商夏聽見動靜迎了出來，一眼便瞧出了顧心安懷裏的人是顧青青，有些著急道：“阿洛，你不是回村了嗎，怎麽又回來了，還有這青青姑娘，臉色這麽白，出什麽事情了？”
李商洛一面領顧心安進屋，一面問：“姐姐，青青心疼癥犯了，我們家的大夫能治嗎。”
“先去我房間吧！”李商夏見幾人一身雪，趕緊吩咐下人道：“快去，多生些火爐過來。”
顧青青被安置在了軟塌上，可人已經暈厥過去了。
顧心安急得團團轉。
旁邊李商夏瞧見顧青青雙手間滿是傷痕，拉著李商洛問：“香殼草的事情不是還沒查明白嗎，怎麽……衙堂這是對人用刑了？”
李商洛焦灼道：“不是香殼草的事情，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，姐姐你就先別問了。”
“大夫喊來了沒有！”
小翠後腳進門，應道：“來了，來了！”
“這姑娘是什麽病癥？”大夫走進屋，看了眼床上的人，嚇了一跳。
“是心疼癥！”顧心安眼角還掛著淚，林故言見他慌張的樣子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，說：“別急，大夫來了，先讓他看看。”
顧心安讓開路，大夫先將顧青青打量了一遍，然後開始診脈。
丫鬟們燃了火爐擡進來，李商夏又命人準備了幹凈的衣衫，說：“你們淋了雪，身上都濕了，先換件暖和的外套，別著涼了。”
幾人沒動，等著床前的大夫說結果。
“快去拿火爐和熱水來。”大夫收了手，轉頭急道：“這麽冷的天，怎麽把人凍成這樣！”
大夫皺著眉頭，看了眼那被凍得發紫的十指，氣憤地說：“大冬天給人用夾棍之刑，是不想要這雙手了！”
“唉！”李商洛聞言重嘆了一聲，然後趕緊叫小翠道：“走，先跟我去打熱水。”
“把火爐靠過來。”大夫取了銀針，替顧青青紮上，“心疼癥還有方法可醫，但她被凍太久四肢都僵了，如果不及時驅寒，那手腳該廢了！”
“那……”顧心安心急如焚，剛想開口說話，大夫就又道：“先取熱水來擦身子，然後在用靠暖和的熱帕子敷住腿腳，敷的過程中適當揉捏，直至她全身暖和起來才行。”
李商夏應聲，趕緊吩咐人去準備。
“你們誰是她的親近人？”大夫給那雙手上了藥，又問。
“我！”顧心安與剛端了熱水進來的李商洛同時回答。
林故言嘴唇動了動，也想說什麽，見他們開口又憋了回去。
大夫轉頭，看著幾人猶豫了幾秒，像是有些不好開口。
李商夏先道：“大夫，還有什麽需要您吩咐便是，我們都是這姑娘的好友，一定會照顧好她的。”
大夫點點頭，沈吟著說：“如果熱敷過後，她身子還是暖和不起來，或者夜裏發寒，需要人……”
說到這裏，他頓了一下：“能懂我的意思嗎？”
李商洛楞了楞，沒聽明白，問道：“需要我們做什麽？”
李商夏用胳膊肘拐了他兩下，連忙道：“謝謝大夫，我們知道了。”
大夫點點頭，剛站起來，顧心安就去床前守著了。
“這姑娘心疼癥發作的次數頻繁嗎？”大夫取了墨紙出來，“我再開幾副藥，等她醒了之後，煎煮了餵。”
“不多。”顧心安鼻尖紅紅的，小心翼翼握著顧青青的指尖，細膩地摩挲著，說：“姐姐上次發病最嚴重的時候還是三年前，自那之後就一直沒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大夫點頭，“她這病癥是遺傳性的，按理來說應該會一直反覆，特別是在受到重大刺激的時候最容易發病，你們以後要註意些。”
林故言追問道：“那有沒有什麽方法能治斷根？”
“沒有。”大夫搖搖頭，“遺傳性的心疼癥沒辦法醫治完全，只能用藥控制病情，減少發作次數。”
屋裏沈默下去，大夫又說：“但既然她發病次數不多，那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，方才我把脈也發現她這病癥不是很嚴重，只要不受刺激，就跟正常人沒區別。”
“以後多註意吧！”
“好，我們知道了，謝謝大夫。”李商洛送他出門，對屋裏幾人道：“我先跟著去抓藥，姐，你們按照大夫說的幫忙……”
“好，我知道。”李商夏揮揮手，“你先去吧。”
李商洛離開，丫鬟們就準備帕子進來，李商夏看了眼床邊的顧心安，輕聲說：“故言，你們要不先出去，我讓小翠先給青青敷腿。”
“我幫姐姐敷就好。”林故言還沒開口，顧心安就搶先道：“以前我受凍後姐姐教過我，我知道該怎麽敷。”
“這……”李商夏遲疑了下，說：“那我讓小翠先幫青青擦身子吧，畢竟……男女有別。”
顧心安微怔，沒有答話。
林故言扶他起來道：“就讓商夏姐姐幫忙吧，她經常照顧小孩兒，比你要熟練。”
“再說青青之前在衙堂裏跪了那麽久，出來後又淋了雪，身上衣服也要換，我們先出去等。”
顧心安聞言，這才點頭應了。
“那就麻煩了。”他轉身朝李商夏鞠了一躬，“謝謝姐……商夏姐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李商夏早就認出顧心安就是當年楊柳村集市上的那個孩子，但卻不知他如今還有另外一層身份，笑著說：“你們姐弟倆感情真好，不像我與阿洛，從小打到大的，現在他還記著小時候的仇呢。”
顧心安腳下一頓，回眸看了她一眼，想解釋什麽，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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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心安手疾眼快，慌忙撲過來接住她：“姐姐，你怎麽了？”
顧青青唇色慘白，緊緊拽住他的衣袖，呼吸急促道：“心安……留下，你留下……”
“我不。”顧心安身子微微發顫，將人攬進自己臂彎裏，說：“姐姐沒有錯，我也沒有錯，為什麽要逼我們分開。”
他紅了眼眶，望向旁側的目光充滿怨恨：“為什麽！”
顧青青額間滲出了汗珠，呼吸愈加困難，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角，艱難地吐字：“最後聽姐姐……一次話，好不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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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商洛覺得不對勁，沖上來道：“青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！”
他拉了顧心安一把，大聲道：“先別說這些了行不行，你姐姐在這跪了幾個時辰，身子早就撐不住了！”
顧心安聞言這才反應過來，垂眸看向懷裏的人。
顧青青死死揪著自己心口，眼底染上了一片血色，想說的話被堵在了喉間。
顧心安握住她微抖的指尖，聲音發顫道：“姐姐是心疼癥犯了！”
“心疼癥？”李商洛與林故言皆是一驚，連忙道：“那還楞著幹什麽，快，去醫館！”
旁邊的孟老夫人也被嚇到了，起身趕緊吩咐院衛說：“去，快去請大夫來！”
顧心安目光寒冷，將顧青青一把抱起來，睨了眼旁邊的孟老夫人，什麽話也沒說，抱著人徑直離開了衙堂。
“棋兒！”知府夫人見狀想要追出去。
林故言上前一步道：“老夫人，青青姑娘患有心疼之癥，打小身子就虛弱，今日又受了您的夾棍之刑，早該撐不住了。”
“您若是真心想孟公子回到孟府，就不該如此為難她，他們兩人十幾年的感情，豈是一紙罪狀說斷絕便能斷絕的！”
孟老夫人臉色鐵青，答不出話。
林故言朝她微微鞠躬，臨走時說：“故言是晚輩，本不該頂撞您，今日就言盡於此，希望老夫人您能三思。”
看著門外離去的背影，孟老夫人握著拐杖的手輕顫，無力地癱坐回了椅間。
外邊暴雪漫天，寒風刮著白絮急促，猶如刀刃般割在了人臉上。
顧心安抱著顧青青在長街上狂奔，可今日雪大，再加上已近年關，街上的醫館早就關門打烊了。
“姐姐，再堅持一會兒……好不好……”顧心安眼底泛紅，沒出息地哭了。
懷中人雙目緊閉，已然沒了開口答話的力氣。
林故言急匆匆追上來，說：“心疼癥發作不及時醫治會如何？”
“今日太晚了，許多醫館都已經關門了，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！”
顧心安臉上滿布淚水斑駁，腳下卻一刻也不敢停歇，哭著回答：“會死的，姐姐會死的……”
李商洛也急得不行，一跺腳道：“我也不知道這病癥需要用什麽藥，但這裏離我姐姐家近，心安弟弟若是信我的話，就先去我家吧。”
“我姐姐身子也時常不好，家中雇有一個大夫，要不先讓他替青青診治看看。”
林故言一聽，推搡著人說：“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麽信不信的，快帶路！”
“好。”
李商洛上前，看見顧心安抱著人已經跑了許久，關切地說：“換我來……”
“哎呀，你怎麽這麽多事兒！”林故言拽了他一把，有些無語：“你身體還不如我呢，逞什麽能！”
李商洛什麽也沒說，領著人進了巷子。
幾人轉過街角，李府的門還敞著，門口有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正拉著丫鬟在玩雪。
“舅舅回來啦！”看見來人，小女孩就沖著跑了過來。
“湘湘乖，先別吵。”李商洛將人一把抱起來，也不敢耽擱，沖門口的丫鬟道：“小翠，姐姐呢，還有家裏的大夫還在不在？”
小翠聞言，望著他身後的幾人楞了半秒，隨即說：“夫人在家呢，大夫也還沒走，公子你這是……”
“那你快去把大夫叫過來！”李商洛來不及跟她解釋，讓顧心安先進門。
屋內的李商夏聽見動靜迎了出來，一眼便瞧出了顧心安懷裏的人是顧青青，有些著急道：“阿洛，你不是回村了嗎，怎麽又回來了，還有這青青姑娘，臉色這麽白，出什麽事情了？”
李商洛一面領顧心安進屋，一面問：“姐姐，青青心疼癥犯了，我們家的大夫能治嗎。”
“先去我房間吧！”李商夏見幾人一身雪，趕緊吩咐下人道：“快去，多生些火爐過來。”
顧青青被安置在了軟塌上，可人已經暈厥過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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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邊李商夏瞧見顧青青雙手間滿是傷痕，拉著李商洛問：“香殼草的事情不是還沒查明白嗎，怎麽……衙堂這是對人用刑了？”
李商洛焦灼道：“不是香殼草的事情，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，姐姐你就先別問了。”
“大夫喊來了沒有！”
小翠後腳進門，應道：“來了，來了！”
“這姑娘是什麽病癥？”大夫走進屋，看了眼床上的人，嚇了一跳。
“是心疼癥！”顧心安眼角還掛著淚，林故言見他慌張的樣子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，說：“別急，大夫來了，先讓他看看。”
顧心安讓開路，大夫先將顧青青打量了一遍，然後開始診脈。
丫鬟們燃了火爐擡進來，李商夏又命人準備了幹凈的衣衫，說：“你們淋了雪，身上都濕了，先換件暖和的外套，別著涼了。”
幾人沒動，等著床前的大夫說結果。
“快去拿火爐和熱水來。”大夫收了手，轉頭急道：“這麽冷的天，怎麽把人凍成這樣！”
大夫皺著眉頭，看了眼那被凍得發紫的十指，氣憤地說：“大冬天給人用夾棍之刑，是不想要這雙手了！”
“唉！”李商洛聞言重嘆了一聲，然後趕緊叫小翠道：“走，先跟我去打熱水。”
“把火爐靠過來。”大夫取了銀針，替顧青青紮上，“心疼癥還有方法可醫，但她被凍太久四肢都僵了，如果不及時驅寒，那手腳該廢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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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商夏應聲，趕緊吩咐人去準備。
“你們誰是她的親近人？”大夫給那雙手上了藥，又問。
“我！”顧心安與剛端了熱水進來的李商洛同時回答。
林故言嘴唇動了動，也想說什麽，見他們開口又憋了回去。
大夫轉頭，看著幾人猶豫了幾秒，像是有些不好開口。
李商夏先道：“大夫，還有什麽需要您吩咐便是，我們都是這姑娘的好友，一定會照顧好她的。”
大夫點點頭，沈吟著說：“如果熱敷過後，她身子還是暖和不起來，或者夜裏發寒，需要人……”
說到這裏，他頓了一下：“能懂我的意思嗎？”
李商洛楞了楞，沒聽明白，問道：“需要我們做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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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點點頭，剛站起來，顧心安就去床前守著了。
“這姑娘心疼癥發作的次數頻繁嗎？”大夫取了墨紙出來，“我再開幾副藥，等她醒了之後，煎煮了餵。”
“不多。”顧心安鼻尖紅紅的，小心翼翼握著顧青青的指尖，細膩地摩挲著，說：“姐姐上次發病最嚴重的時候還是三年前，自那之後就一直沒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大夫點頭，“她這病癥是遺傳性的，按理來說應該會一直反覆，特別是在受到重大刺激的時候最容易發病，你們以後要註意些。”
林故言追問道：“那有沒有什麽方法能治斷根？”
“沒有。”大夫搖搖頭，“遺傳性的心疼癥沒辦法醫治完全，只能用藥控制病情，減少發作次數。”
屋裏沈默下去，大夫又說：“但既然她發病次數不多，那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，方才我把脈也發現她這病癥不是很嚴重，只要不受刺激，就跟正常人沒區別。”
“以後多註意吧！”
“好，我們知道了，謝謝大夫。”李商洛送他出門，對屋裏幾人道：“我先跟著去抓藥，姐，你們按照大夫說的幫忙……”
“好，我知道。”李商夏揮揮手，“你先去吧。”
李商洛離開，丫鬟們就準備帕子進來，李商夏看了眼床邊的顧心安，輕聲說：“故言，你們要不先出去，我讓小翠先給青青敷腿。”
“我幫姐姐敷就好。”林故言還沒開口，顧心安就搶先道：“以前我受凍後姐姐教過我，我知道該怎麽敷。”
“這……”李商夏遲疑了下，說：“那我讓小翠先幫青青擦身子吧，畢竟……男女有別。”
顧心安微怔，沒有答話。
林故言扶他起來道：“就讓商夏姐姐幫忙吧，她經常照顧小孩兒，比你要熟練。”
“再說青青之前在衙堂裏跪了那麽久，出來後又淋了雪，身上衣服也要換，我們先出去等。”
顧心安聞言，這才點頭應了。
“那就麻煩了。”他轉身朝李商夏鞠了一躬，“謝謝姐……商夏姐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李商夏早就認出顧心安就是當年楊柳村集市上的那個孩子，但卻不知他如今還有另外一層身份，笑著說：“你們姐弟倆感情真好，不像我與阿洛，從小打到大的，現在他還記著小時候的仇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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